You are currently browsing the tag archive for the ‘雨天’ tag.

《雨天书》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南子

XX:

我有一份与人殊异的感情,那是一份缅怀,一份思慕,而常常根植于晴美的日子。

一个人生活在希望中本就不是一件坏事,比起那些心中一无寄托,终日惶惶恐恐的人有福得多。但最绮美的梦也最易破灭,正如吹得浑圆的气球最易爆炸一样。

有人说:“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希望,希望是被剪掉翅膀的天使。”这句话虽然未免过于偏激,但无可否认,天使灿美的光影,常给魔鬼阴霾的羽翼遮蔽了。

我不敢把希望的筹码,押在命运赌盘的任何一边,虽则有人会笑我怯懦。是的,我总不敢把自己带入幻想的云端,我害怕经不起现实的巨石的击落。

举个浅显的例子来说明吧:近来,气压总是低得怕人,空气沉闷得如受千吨的铅压。虽在我执笔写这篇文章的时候,檐沿已传来疏疏落落的雨声,窗口也垂落稀稀疏疏的雨丝,但谁敢担保一阵过路的轻风不把雨云吹向他方。

(全文完)

《雨天书》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南子

XX:

如一只无形的素手,轻扣我的门扉,那是来自窗外淅沥淅沥的雨声。

夜雨梦回,总是倍添人的愁郁。推被起立,打开窗子,有流泪的雨丝探访,更觉寒意袭人。扭亮桌上的台灯,墙上立即映出我凹凸的侧影。借着灯光,我又为你写这封信。

忆起乡居的那一段日子,最爱早起看朝暾的升起,尤其最爱在午夜梦回时听淅沥淅沥的雨声。

居住在城市的人,对于雨声也许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。诚然,那屋宇与屋宇单调的排列与组合,那沥青路纯黑的色泽,连雨声也欠缺美感了。

然而,在乡村中雨天的景象又自不同。当雨滴在天空最蓝的顶巅如星光垂落,最先滴落在树顶上端的叶脉。当水珠禁受不住地心的吸力,而下坠至较下的叶片 时,仿佛是一串串莹莹欲滴的石钟乳;又有如千千万万的指掌,奏起淙淙铮铮的乐章。当雨滴到地面,已把树叶的蒙尘洗净,明晨你可看到一树绿翡翠颤摇在风中。

无数的雨点滴落地面,你会听到干渴的地面吱吱的吸水声,根须欢畅的私语,叶芽滋长的微响。这些,都要用心灵的耳朵方能听得到。

又想到李义山的诗句。不知何时,我们始能共同剪烛,听雨。

(待续)

 

《雨天书》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南子

 

雨:

为何你不肯从云端作纯洁的皈依呢?那草木的枯萎,叶片的奄息,只因是为你终日的企盼,长远的凝眸,你可知么?你为何那么残忍,久久不莅临,以你柔软且细腻的手触,抚慰大地被烈阳炙伤的心脉,且以婉转柔美的声调,为暑渴的人哼一曲清歌呢?

被后羿射剩的第十轮日,以炽热的金丝线编织了整个早晨与日午。一草片叶都失去青春的光泽;耿直的椰树,倦惫的举起羽叶,梳不出蓝天的一丝流云;凤凰木焦灼地燃起熊熊的火焰;一切都憔悴;只有孤寂的仙人掌,守一份沙地,想刺破无云的天幕,静待一点甘霖的莅临。

一切都是炽热的,只要是有理想,有感情,能表达自己喜怒哀乐的人,都会异口同声的说:“只要有一口甘露滋润我的唇舌,我愿瞑目。”

人就是一种奇怪与不可理解的动物,当一样东西获得时,就会忽视它的价值。当它失去时,却有永恒的怀念。对于你,人们也是如此。那还是去年吧,你乘了 东北季候风透亮的明翼,艰辛的越涉过南中国海,带来了满天水汽所郁结的云朵,以及一颗疲倦但热诚的心来,但却被人们灰黑的脸色拒于幸福的门外,任由你逡巡 在街衢与街衢之间,倘徉与踟蹰在天心,惹得你的心都碎了,伤心地哭泣着,满天都是噙着的泪滴,而人们的心弦里非但没有一丝同情的音符抖落,反而抱怨着,且 用难以入耳的声调说:“唉,又是雨天,又是雨天,连人带思想都霉啦!”

如今,一切都太迟了。失去的东西永不回转,太阳也不会从西方升起。如今,风雨的帐幕已撤,阳光也灿烂而可爱。人们虽然怀了一颗忏悔的心,滴着羞愧的 泪,而湛蓝的天宇,也不会有一朵美丽的云彩郁结、骤停,化为一阵令人思慕的甘霖,然后汇为一弯脉脉的清浅的溪流,皈依到大地、海洋。

“瞧,天光已逐渐暗淡。”

“那是无数墨乌的雷云从天之四隅骋游与叠集。”

当人们兴高采烈的比手画脚的诉说时,一阵无情的风,又把人们的希望吹走了。

雨啊,你为什么那样的遥远,那样的不可即临?

为何你不肯揭下你神秘的面纱,作美丽的显现而微笑呢?

 

Visitors

free counters

博客统计

  • 54,275 hits

岁月的河流

2024年 4月
1234567
891011121314
15161718192021
22232425262728
2930  

浪花尖端的灿烂

RSS 李国樑博客

  • 出错了。Feed 可能没有正常工作。请稍后重试。

您的意见我在听

归档